杂阿含经卷第四十一
一一O九、本经叙说帝释于败军途中,慈心不践杀鸟子,以故得威力摧伏阿修罗军。佛陀以此事劝勉比丘应修慈心,赞叹慈心功德。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在过去世时,诸天与阿修罗对阵战斗,阿修罗获胜,诸天败退。当时,天帝释的军队坏退散逃,内心非常恐怖,乘着车驾往北奔驰,逃回天宫。须弥山下丛林道路中,林下有金翅鸟巢穴,有很多的金翅鸟子。这时,帝释恐怕车马经过,会践杀鸟子,即告诉御者(车夫)说:『可转车回去,不要杀害鸟子。』御者告诉天王说:『阿修罗的军队从后追逐过来,如果转车回去,将会被他们所阻困。』帝释告诉他说:『我宁愿转车回去被阿修罗所杀害,也不愿领着军众踏杀路上众生。』御者于是把车驾转向南驰。阿修罗军队遥见帝释转车回来,以为是作战的策略,就往后退走,阿修罗众极为恐怖,军阵败坏,四处流散,逃回阿修罗宫。」
佛陀告诉众比丘说:「那天帝释于三十三天为自在之王,由于慈心的缘故,以威力摧伏阿修罗军,也常赞叹慈心的功德。你们比丘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应当修习慈心,也应当赞叹慈心的功德。」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一一一O、本经叙说王舍城一贫人因能净信三宝,受持禁戒,乃至正见成就,故于命终后受生于三十三天,得到天寿、天色、天名称三事特胜。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王舍城中有一个人,生活贫穷辛苦,然而他却能净信佛、法、僧三宝,受持禁戒,多闻广学,力行惠施,成就了正见。那个人身坏命终之后,得受生于天上││三十三天中,而他有三事胜过于其他的三十三天众。是那三事呢?就是:一、天的寿命,二、天的妙色,三、天的名称。众三十三天人看见这位天子这三事特别殊胜,他的天寿、天色、天名称,胜过其余诸天人,见后就去到天帝释处,如此禀报说:「憍尸迦啊!您应当知道,有一位新受生于此天的天子,他比起其余先来的诸天人有三事特别殊胜,就是他的天寿、天色及天名称。」
当时,天帝释告诉那些天子们说:「诸位仁者啊!我曾见这个天人于王舍城做为人时,贫穷辛苦,然而他对于如来的正法、戒律能净信而向心三宝,……乃至成就了正见。所以他身坏命终之后,受生到此天来,在众三十三天人中有三事特别殊胜,就是││天寿、天色及天名称。」这时,天帝释就唱诵诗偈说:
「对于如来能有正信,坚定而不动摇他的心志,
受持真实的戒律,固持圣戒而不厌嫌,
对于佛陀有清净的信心,成就正确的见解,
当知有如此信解就不会贫苦,也不会徒自空活着。
所以对于佛、法、僧三宝,应当生起清净的信仰,
增明智慧力,思念佛陀的正确教导。」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一一一O经注释:
1、「于如来法、律得信向心……乃至正见成就」:别译杂阿含经卷三第九经此处作「直以信心,向于三宝,能净持戒,少多修施」。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执持信,执持戒,执持闻,执持舍,执持慧。」
一一一一、本经叙说王舍城人普设大会请种种外道,帝释为导众供养佛及僧伽,乃化为大婆罗门,乞佛记说施僧之褔报,以度引众人。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耆阇崛山中。
那时,王舍城的人民普设大会,都是为了迎请各种的外道。有侍奉遮罗迦外道的人就这样想着:我现在迎请遮罗迦外道天,先作供养的褔田。或有侍奉外道出家的人,……。或有侍奉尼干子道的人,……。或有侍奉外道名叫老弟子的人,……。或有侍奉名叫大弟子的人,……。乃至或有侍奉佛陀弟子僧的人,就这样想着:我现在应当对佛陀面前的僧伽,先作供养的福田。
当时,天帝释这样想着:不可使王舍城的人民舍弃佛面前的僧伽,而去侍奉其余的外道,以求取福田。我应当迅速前往,为王舍城人建立褔田。于是就立即化作一位大婆罗门,仪容端正,乘坐着白马车,有众多年少婆罗门前导后从,都手拿着金斗的伞盖,来到王舍城,又前往各处大众的大会中。
所有王舍城的一切士女们看了都这样想着:但当观看这位大婆罗门去奉事何人,我们就应跟从他而先去供养此人,作为良好的福田。
那时,天帝释已经知道了王舍城一切士女内心的想法,就驾车领着随从,直奔耆阇崛山,到了门外,卸下身上的五种装饰,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而唱诵诗偈说:
「您善于分别显示一切法,度越痛苦到彼岸,
已度脱各种的恐怖,所以我今顶礼瞿昙您。
众人普设大会,想要求得大功德,
因此各个都设大布施的大会,常愿得到有余(不究竟)的果报,
希望您能为他们讲说有关福田之事,使他们所作布施都能成就真正的果报!」
在耆阇崛山中,大自在天王帝释所请问的事,大师就为他记说:
「众人普设布施的大会,想要求得大功德,
各个都设置大布施,常愿有余的果报。
我现在将讲说福田之事,布施可得大果报之处。
正向于正果的行者有四种,而四圣乃是住于果证的人,
这些就叫做僧福田,他们都已具足三明、正行及禅定。
僧福田广大无量,超越了大海,
这调人师(指佛陀)的弟子,能照明显示正法,
对这些圣者能善于供养,就是布施良好的僧福田。
布施于良好的僧福田,佛说可得到大果报,
因为僧伽已远离了五盖的覆障而得到清净,是所应赞叹的人。
布施给那最上的福田,少布施也能收到大利益。
所以众人们,应当布施予僧伽的福田。
那些僧伽已广得胜妙之法,行作能与三明、正行、禅定相应,
供养这些珍宝的僧伽,施主心也欢喜。
能生起三种心,布施衣服、饮食,
就能远离尘垢、剑刺的烦恼,而超度各种的恶趣。
躬自去启请,亲手平等地布施与僧伽,
能利益自己也能利益他人,这种布施可获得大利益。
有智慧的人如此行布施,以清净的信心而得解脱,
没有罪业的安乐施,就能乘着智慧而往生那大果报之处。」
当时,天帝释听闻佛陀的说法,一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便即隐没不见。
那时,王舍城所有的人民就从座席起来,整理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乞求佛陀说:「世尊啊!希望您与所有的大众弟子们能接受我们的供养。」当时,世尊静默地接受了大家的邀请。
这王舍城的人民知道世尊已经静默地接受他们的邀请后,向佛陀行过礼,便赶着回去,到各个布施大会处,准备饮食,布置好床座,次日早晨,便派遣人去通报佛陀说:「赴供的时间已到,希望您启驾光临!」
这时,世尊和众弟子们便穿著法衣,拿着钵盂,到布施大会之处,在于大众之前铺好座席坐下。
王舍城人知道佛陀已经坐定,便各自拿着各种丰美的饮食来供养。吃食之后,洗完钵盂,澡漱完毕,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聆听佛陀的说法。
当时,世尊为王舍城人讲说种种的佛法,给予示教照喜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第一一一一经注释:
1、遮罗迦:别译杂阿含经卷三第十经作「遮勒」,为一外道之名。
2、老弟子:别译杂阿含经作「老声闻」,为一外道之名。
3、大弟子:别译杂阿含经作「大声闻」,为一外道之名。
4、「善分别显示,……故稽首瞿昙」: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转*轮圣王,能度苦彼岸,无怨憎恐怖,我今稽首礼。」
5、正向者有四:指四正向,即预流向、一来向、不还向、阿罗汉向。
6、四圣住于果:指住于四种果位的圣者,即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
7、明行定具足:指具足三明、正行及禅定。明,指三明,即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行,指身、口、意净行。定,指四禅定、四无色定等。
8、三种心:所说三心,本经中并未明言,但观经义,应类似观无量寿经所说:「一者至诚心、二者深心,三者回向发愿心。具三心者,必生彼国。」或即指布施时,心中不存三轮相││施者、受者、所施物。三轮体空,乃为清净布施波罗蜜。
一一一二、本经叙说内容与前经相同,只是帝释向佛陀请问的诗偈不同而已。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耆阇崛山中,……详说如前经一样。差别的是:当时,天帝唱诵一首诗偈,请问佛陀说:
「我现在请问瞿昙您,那微密深妙的智慧之事,
是世尊您所体悟到的,也是没有障碍的正知见。」
众人普设布施大会,所说的诗偈,都如前经所详述的一样,……乃至佛陀为王舍城所有设置布施大会的人讲说各种法,给予示教照喜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一一一三、本经叙说波斯匿王对佛陀出家不久便得无上正等正觉表示怀疑,佛陀乃告诉他有四种物虽小,却不可轻视。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来到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听说世尊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来到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听到这件消息后,就前往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曾听闻世尊自己记说已成就无上正等正觉。大家所传说的,难道不是虚妄,为过分之说吗?或者是如您所说而说、如法而说、随顺法而说的呢?不是因他人为了损伤同法的人,在于问答当中,而生起讥嫌毁呰的吗?」
佛陀告诉大王说:「他们这样说,是真实正确之说,不是虚妄。是如我所说而说,如法而说,随顺法而说,不是他人为了损伤同法的人,而在于问答当中,生起讥嫌毁呰。为什么呢?大王啊!因为我现在确实已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缘故。」
波斯匿王告诉佛陀说:「虽然世尊您这样说,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有很多年高德劭的沙门、婆罗门,所谓富兰那迦叶、末迦利瞿舍梨子、删阇耶毗罗胝子、阿耆多枳舍钦婆罗、迦罗拘陀迦栴延、尼干陀若提子(上为六师外道),他们都不敢自己记说已证得了无上的正等正觉,而世尊您那么幼小年少,出家不久,自己如何能证得无上正等正觉呢?」
佛陀告诉大王说:「有四种物虽小,却不可轻视。是那四种呢?就是剎帝利王子虽年少幼小,却不可轻视他;龙子虽年少幼小,却不可轻视他;小火虽微弱,却不可轻视它;比丘虽幼小,却不可轻视他。」当时,世尊就唱诵诗偈说:
「具足形相的剎帝利,就会发出贵族的名称来;
因此,他的年纪虽然幼小,有智慧的人是不敢轻视他的,
因为他未来一定会登上王位,应留意他生起怨恨责罚,
所以不可轻视他,还应对他生起大恭敬。
善求自护的人,保护自己要如保护生命一样;
以平等自护的心理,同样地去保护他的生命。
在聚落及空旷之处,看见那幼龙的话,
不要因为那只是一条小蛇,而生起轻慢的想法,
虽然是杂色小龙的形相,也应使它安乐,
无论男士、妇女轻视龙蛇的话,都会被它所毒害。
所以保护自己的人,应当如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
以如此完善地自护,同样地去防护着蛇。
猛火之所吞食,即使小火,但它所能吞食也是无限的,
小烛火也能燃烧,有足够薪柴就会广大炽盛起来,
从微小之物渐进燃烧,就会烧尽聚落城邑。
所以保护自己的人,应当如保护自己生命一样;
以如此完善地自护,同样地去防护着火。
被盛火所焚烧之处,各种草类都会被燃烧殆尽,
火息灭后便不再有增减了,但戒火却会再生起,
如果轻毁受持净戒之火的比丘,
就会烧及自身祸延子孙,众灾会流转到百世,
就如燃烧多罗树一样,不再有生长之期。
所以应当保护自己,就如保护自己生命一样;
以如此完善地自护,同样地去防护那比丘。
具足形相的剎帝利,幼龙及小火,
还有具足净戒的比丘,不应对他们生起轻视的想法。
所以应当保护自己,就如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
以如此完善地自护,同样地去防护着他们。」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一一一四、本经叙说波斯匿王因祖母命终而悲痛,佛告以一切众生,无有出生而不死者,一切法皆是生灭法。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极为敬重的祖母,忽然逝世了。出城火化,供养舍利(遗骨)后,他穿著破旧的衣服,满头乱发,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当时,世尊告诉波斯匿王说:「大王啊!你从何处来?怎么衣服破旧,满头乱发的呢?」
波斯匿王答佛陀说:「世尊啊!我失去祖母,我极为敬重的祖母,舍弃我而逝世了,我到城外将她火化,供养遗骨后,来见世尊您的。」
佛陀告诉大王说:「你极为敬重爱恋祖母吗?」
波斯匿王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极为敬重爱恋她。世尊啊!如果把国家中所有的象、马、七宝,乃至国君之位全拿给他人,能救回祖母生命的话,我愿意都送给人。既不能救治她,生死永别,内心的悲恋忧苦,令我无法忍受!曾听世尊说:「一切众生、一切昆虫、一切天神,出生的话就一定会死亡,没有一物不穷尽的,没有出生而不会死亡的,今天我才知道世尊所说是善说。」
佛陀说:「大王啊!是的!是的!一切众生、一切昆虫、一切天神,有出生的话,就一定会死亡,终归于穷尽,没有一物出生而不会死亡的。」
佛陀又告诉大王说:「即使是婆罗门大姓、剎帝利大姓、长者大姓,有出生的话,就一定会死亡,没有不会死亡的。即使是灌顶居位的剎帝利大王,称王四天下,拥有权力,自在如意,各个敌国,无不降伏,终究还是有穷尽的时候,没有不会死亡的。大王啊!如果是生于长寿天,于天宫中称王,自在快乐,终究也是会穷尽,没有不会死亡的。大王啊!如阿罗汉比丘已灭尽一切烦恼,舍离各种重担,所应做的事都已做好,获得了自己的利益,尽除所有的结缚烦恼,有正智而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他也是会有穷尽,舍身而入于涅槃。又如善于自调、善守寂静的缘觉行者,此世身命完尽后,终究会入于涅槃的。诸佛世尊都已具足十力,四无所畏,能作殊胜的师子吼,终究也是要舍弃色身,入于般涅槃。我举这些例子,大王你就应当知道:一切众生、一切昆虫、一切天神,有生就有死,终究会逐渐灭亡,没有不会死亡的!」当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一切众生之类,有生命的终究会趋于死亡,
各自随着业力的趋使,自受善恶的果报;
恶业就堕生于地狱中,为善则上升于天界,
修习胜妙的正道,灭尽诸烦恼就能证得般涅槃。
如来和缘觉之人,以及佛陀的声闻弟子们,
也都会有舍弃身命的时候,何况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一四经注释:
1、阇维:又译荼毗,即火葬。阇,音ㄉㄨ。
2、舍利:火化后的遗骨。
3、十力:请参阅第六九六经。
4、四无所畏:佛对众生说法时有四种的泰然无畏。一、一切智无所畏,佛于大众中明言我为一切智人而无畏心;二、漏尽无所畏,佛于大众中明言,我断尽一切烦恼而无畏心;三、说障道无所畏,佛于大众中说惑业等诸障法而无畏心;四、说尽苦道无所畏,佛于大众中说戒定慧等诸尽苦之正道而无畏心。
一一一五、本经叙说行身、口、意恶行者为不自念;行身、口、意善行者为自念。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独自在僻静之处禅思思惟,他这样想着:怎样叫能知爱念自己呢?怎样叫不知爱念自己呢?他又这样想着:如果有人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不知爱念自己的人;如果有人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能知爱念自己的人了。于是他从禅定中出定后,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在僻静处思惟,这样想着:怎样叫能知爱念自己呢?怎样叫不知爱念自己呢?我又这样想着:如果有人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不知爱念自己的人;如果有人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能知爱念自己的人了。」
佛陀告诉大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如果有人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不知爱念自己的人。他虽然自己称说是一个知道爱念自己的人,然而实际并非是知道爱念自己的人。为什么呢?因为无论如何,恶知识所作的恶行,不顾念者所作的不自顾念行为,不自爱者所作的不自爱行为,都是他自己亲自做出来的,所以这种人是不知爱念自己的人。
大王啊!如果能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能知爱念自己的人,像这种人虽然自己称说是不知爱惜己身的人,然而这种人其实就是能知爱念自己的人。为什么呢?因为无论如何,善友所作的善友行为,能知顾念者所作对自己的顾念行为,能自爱者所作对自己的爱惜行为,都是他自己亲自做出来的,所以这种人是能知爱念自己的人。」这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称说爱念自己的人,就不应造作各种恶行,
因为终究不会由于造作恶行,而使自己得到安乐。
称说爱念自己的人,终究不会造作各种恶行,
行作各种善业的人,能使自己得到安乐。
如果是能爱念自己的人,他会善于防护,自我保护,
就如善护国家的国王一样,能外防边境的城邑。
如果是能爱念自己的人,他会极善于珍重宝藏自己,
就如善于守护的国王一样,能内防边境的城邑。
要如此地珍重宝藏自己,剎那之时也不间断;
如果剎那之时有所缺断,就会遭致忧恼,在恶道中长受忧苦!」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一五经注释:
1、「无有恶知识所作……是故斯等为不自念」: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不论如何,非爱者所以为非爱者,乃彼等之自所作为。是故彼等非自我之爱者。」文意明显。北传经文较生涩,白话译文参考南传译成。
2、「无有善友于善友所作……是故斯等则为自念」: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不论如何,爱者之所以为爱者,乃彼等之自所作为。是故彼等乃自我之爱者。」白话译文乃参考南传译成。
一一一六、本经叙说行身、口、意恶行者为不自护;行身、口、意善行者为自护。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独自于静处思惟,他这样想着:怎样叫能自我防护呢?怎样叫不能自我防护呢?然后又这样想着:如果有人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不能自我防护的人;如果能够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能自我防护的人了。他从禅定中出定后,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于静处思惟,这样想着:怎样叫能自我防护呢?怎样叫不能自我防护呢?我又这样想着:如果有人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不能自我防护的人;如果有人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能自我防护的人了。」
佛陀告诉大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如果有人行作身的恶行、行作口的恶行、行作意的恶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不能自我防护的人,然而他却还自称说是能够自我防护的人。有象军、马军、车军、步军来防护自己,虽然叫做自护,其实并非真正的自我防护。为什么么呢?因为四军虽能防护外患,却不能防护内心的行恶。大王啊!所以这样叫做不能自我防护。大王啊!如果有人行作身的善行、行作口的善行、行作意的善行的话,应知这种人就是能自我防护的人。他虽然不用象军、马军、车军、步军来防护自己,然而他却是真实能自我防护的人。为什么么呢?因为能防护自己内心的人,就叫做善于自我防护的人,而不是指防护外患而言。」这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善于防护身、口,以及意的一切业行;
心常惭愧而防护自己,这样就叫做善守护。」
当时,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一一一七、本经叙说世人贪欲财利,则会起诸邪行,长夜当得不饶益苦。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独自于静处思惟,他这样想着:世间很少有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而能不放逸,能不贪着,能于众生不起恶行的。世间大多数的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都会生起放逸,增长贪着,造作各种的邪行。如此思考后,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于静处思惟,这样地想着:世间很少有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能对于财利不起放逸,不生贪着,不作邪行的。世间大多数的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都会生起放逸,生起贪着,多作各种的邪行。」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世间的确很少有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而能不贪着,不起放逸,不起邪行的。世间大多数的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都会对于财利生起放逸,生起贪着,生起各种的邪行。大王您应当知道:那些得到胜妙财利后,就对于财利生起放逸,生起贪着,造作邪行的世间人,是愚痴之人,他将会有长夜得不到利益的苦恼。大王啊!譬如猎师和猎师的弟子,他们在空野林中张设天罗地网,杀害众多禽兽,困苦众生之类,广造各种的恶业。同样地,世人于得到胜妙的财利后,便对财利生起放逸,生起贪着,造作各种的邪行,也是如此。这样的愚痴人,将会有长夜得不到利益的苦恼。」这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贪欲着胜妙的财利,被贪欲所迷醉,
心狂乱而不能自觉,就会像那被捕猎的野兽一样;
由于如此放逸的缘故,将会受大苦的恶报!」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一七经注释:
1、施 : ,音ㄐㄩㄢ,系取也。施 ,张网捕兽。
2、犹如补猎者:别译杂阿含经卷三第十六经此处作「如鹿入深阱」;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如鹿被缚蹄」。
一一一八、本经叙说佛告波斯匿王,因贪利故,而欺诈妄语之剎利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长夜当得不饶益苦。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于正殿上,亲自观察国政之事,看见那些殊胜的剎帝利大姓、殊胜的婆罗门大姓、殊胜的长者大姓们,由于贪欲的缘故,而欺诈妄语。他就这样想着:我应停止裁断事务!我应息止裁断事务!我再也不愿亲临断事了;我有贤子,应当遣他来裁断事务。我为什么要看这些殊胜的剎帝利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们,为了贪欲的缘故,而欺诈妄语呢?」
当时,波斯匿王做如此思考后,便走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于正殿上亲自裁断国事,看见那些殊胜的剎帝利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们,全都为了贪欲的缘故,而欺诈妄语。世尊啊!我看见这些事情后,这样想着:我从今天起,要停止裁断事务!息止裁断事务!我有贤子,应当遣他来执行裁断事务。我不愿亲自看见这些殊胜的剎帝利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们,由于贪欲的缘故,而欺诈妄语。」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那些殊胜的剎帝利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们,的确会因贪利的缘故,而欺诈妄语,那些愚痴的人们将会有长夜得到无利益的苦恼!大王你应当知道:譬如渔师和渔师的弟子,他们在河流溪谷中截流张网,残杀众生,使众生遭遇大苦一样;同样地,大王啊!那些殊胜的剎帝利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们,由于贪利的缘故,而欺诈妄语,也将会有长夜得到无利益的苦恼!」这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对于财利生起贪欲,而被贪欲所迷醉,
内心狂乱而不自觉,就像被捕的鱼那样;
由于造作如此恶业的缘故,将会受到极痛苦的恶报!」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一八经注释:
1、犹如渔捕者: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如鱼被网罗」;别译杂阿含经卷三第十五经此处作「如鱼入密网」。斟酌前段经意,「渔捕者」应指被捕获的鱼,而非指渔夫。
一一一九、本经叙说佛告波斯匿王,人得胜财利,若不知布施,种胜福田,则如池水无有受用,而煎熬消尽;若知布施、种胜福田,则能长受安乐,未来生天,倍收大利。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这舍卫国里有一位长者,名叫摩诃男,他拥有很多的财富,所藏聚的真金多达百千亿,何况是其余财物!世尊啊!这位摩诃男长者虽拥有这么巨大的财富,可是他却如此享用:吃食粗碎的米、喝豆羹、吃腐败的姜,穿粗布衣服、单皮革的鞋子,搭乘破旧的车子,顶戴的是树叶做的伞盖,从未曾听过他供养布施给沙门、婆罗门,或救助贫苦、行路困乏,以及乞丐诸人;关起门来吃饭,不使沙门、婆罗门、穷人、路人、以及诸乞丐看见。」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这种人并不是正士,拥有钜大的财利,自己不会受用,也不知供养父母,供给妻子、宗亲、眷属,济助奴仆,或布施予所认识的人,更不知随时供给沙门、婆罗门,培植殊胜的福田,崇向胜妙之处,长久地享受安乐,未来受生于天上。只是徒自拥有巨大的财富,却不知广为使用,收取它的大利。大王啊!譬如旷野中聚水的湖池,要是没有人去受用、洗浴、取饮的话,水就会在泽中被阳光煎熬而蒸发消尽。同样地,一个不善的人拥有钜大的大财物,……乃至不知广为受用,收取它的大利,就会像那个湖池的水一样。
大王啊!有一种善男子,他得到了殊胜的财利后,不但自己快乐受用,也能供养父母,供给妻子、宗亲、眷属,济助奴仆,或布施予所有认识的人,且又时常供养沙门、婆罗门,培植殊胜的福田,崇向胜妙之处,未来得受生于天上。如此得到殊胜的钱财后,能广为受用,就可加倍的收取大利。大王啊!譬如聚落或城郭边有池水,澄净清凉,岸边有树林荫覆,在这里可以使人享受快乐,有很多人都来受用,乃至是飞禽走兽也来这儿。同样地,善男子得到胜妙的财利后,若能快乐自供,而且又能供养父母,……乃至培植殊胜的福田,就能广收大利。」这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旷野里的湖水,很清凉又极鲜净;
但是没有人去取水受用的话,它就会在那里自然消尽。
同样地,这胜妙的财利,如果被坏人得到的话,
他不但不能自己受用,也不会去供养济助他人,
只知辛苦地空自积聚,积聚后却又给失去了!
有智慧的人得到殊胜的财利,自己能快乐地受用,
又能广施作功德,施与他的亲人眷属们。
他会随其所应而给与,就如牛王领导群众一样,
施与及受用,都能相应不失,
如此乘于真理而寿终后,将会生天而享受福乐的果报!」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一一二O、本经叙说舍卫国中摩诃男长者果报之事,世尊以此劝谕人们应善修功德,方能于善趣长受乐。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舍卫国中有一位长者,名叫摩诃男,命终后没有儿子。波斯匿王因为他的财产没有儿子、亲属继承,所以将它全部没入王家。波斯匿王天天去查点财物,身上扑满尘土,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当时,世尊问波斯匿王说:「大王啊!你从何处来呢?全身扑满尘土,好象是很疲倦的样子。」
波斯匿王回答佛陀说:「世尊啊!因为国里的摩诃男长者,命终之后,留有无子继承的财产,现已全部没入王家,我去察看处理,所以才使我如此疲劳,尘土扑身,从他的家中来到这里。」
佛陀问波斯匿王说:「那位摩诃男长者极富有又多钱财吗?」
波斯匿王答佛陀说:「是极为富有,世尊啊!他的钱财也很多,有百千亿的金钱宝物,何况其他的财物!世尊啊!那位摩诃男在世之时,却是穿著粗布衣服,吃食粗糙的食物,……就如前经所详述的一样。」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那位摩诃男于过去世时,遇到多迦罗尸弃辟支佛,曾布施予一饭之食,但是他没有清净的信心,不是恭敬地施与,也不是亲自施与,布施出去后,内心又感到后悔,说:『这碗饭可供给我的那些奴仆们,我却无缘无故地拿去布施给沙门!』他由于如此布施的福报,得以七次返生三十三天,七次返生此舍卫国中为最殊胜的族姓,拥有极富裕的钱财。但因他在布施予辟支佛时,没有清净的信心,不是亲自施与,不是恭敬施与,而且布施后随之后悔的缘故,所以在他所受生处,虽然可得到财富,却仍然受用粗衣、粗食,以及粗劣的卧具、屋舍、车驾,自始便不曾享受到上妙的色、声、香、味、触五妙欲,以安适自身。
其次,大王啊!当时,那位摩诃男长者杀害了他的异母兄长,夺取他的财物,由于犯下此罪恶的缘故,曾经过百千岁,堕生于地狱中,乘那余剩的罪报而生在舍卫国,七次返来受身,常以无子,财富没入王家受报。大王啊!摩诃男长者现在寿终了,过去布施的福报到此身已尽。由于他悭吝贪求,于财物放逸,因而造作了过恶,于此命终后,已堕生在地狱中,遭受极苦恼的恶报!」
波斯匿王问佛陀说:「世尊啊!摩诃男长者命终后,真的已入地狱受苦痛之恶报吗?」
佛陀说:「是的,大王!他已堕入于地狱中!」
这时,波斯匿王想起长者的恶报,不禁悲泣,他以衣服拭去泪水,而后唱诵诗偈道:
「财物及真金等珍宝,象、马等庄严之物,
奴仆与诸僮使,以及所有田宅等,
一切都将会遗弃,只剩赤裸的神识独自游往,
福运之数已尽,便要永远地舍离人身。
他现在还拥有什么呢?他拿着什么离去呢?
只有什么东西不能舍去,有如影子之随形呢?」
当时,世尊便唱诵诗偈答说:
「只有罪业与福业,假若人已做过的话,
这些就是自己所拥有的,是他常会持拿带着去,
生生死死都未曾舍离,有如影子之随形一样。
譬如人携带很少的资粮,跋涉远途就会遭到苦难;
不修养功德的人,也一定会遭致恶道的苦报。
譬如人有丰厚的资粮,就可以安乐地到远方游玩;
一个修德淳厚的人,也会在善道里长久地享受安乐。
宗亲及善知识们,都会很欢乐欣喜地集会迎接他。
一位善修功德的人,此世殁后转生于他世,
他的那些宗亲眷属们,看见了也会满心欢喜。
所以应当要修作福业,希能永久地积聚福德,
那么福德就能为人建立他世的安乐。
修福德的人会为天人所赞叹,因为他平等修习正行的缘故,
在现世中不会被人诋毁,命终后也会生于天上。」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一一二一、本经叙说普设大会之功德,不如正信三宝、慈念众生之功德。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普设祭祀大会,为了大会的缘故,用千头特选的牛只排列地系在柱旁,并且集聚所有供具,邀集远方的一切外道,全来聚集于波斯匿王所设的大会之处。
当时,有众多的比丘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听说波斯匿王普设祭祀大会,就如前面所详说,……乃至各种外道都来集聚。听闻后,等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脚,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们今天与众多比丘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听说波斯匿王普设祭祀大会,就如前面所详说,……乃至各种外道都来集聚于会所。」
当时,世尊即唱诵诗偈说:
「即使月月普设祭祀大会,乃至有百千次数之多,
还不如正信佛陀功德的十六分之一。
同样地,能正信法与僧,慈念于众生,
那么筹设大会的福报,还不及它的十六分之一。
如果有人在世间,终年普设祭祀的福业,
与直心礼敬佛陀相比,仍不及他的四分之一。」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一一二一经注释:
1、于直心敬礼:别译杂阿含经卷三第十九经作「不如正身立,一礼敬向佛」。
一一二二、本经叙说佛陀闻波斯匿王囚执诸国人,乃为众比丘讲说顾念钱财珍宝妻子之系缚,更为坚固难脱。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因怨恨国人,抓很多人来囚禁,无论剎帝利,或者是婆罗门,或者是鞞舍(商人),或者是首陀罗(农人奴隶),或者是旃陀罗(以屠杀为业之贱民),或者是持戒、犯戒,或者是在家、出家之人,全都被登录收拿,有的用链条锁着,有的用手铐系住,有的用绳索捆绑。
当时,有众多比丘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中乞食。他们听闻波斯匿王登录收拿很多人,……乃至有人被链条锁着,有人被绳索捆绑。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了脚,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们今天和众多比丘进入城中乞食,听闻波斯匿王登录收拿很多人,……乃至将他们用链条锁着,或用绳索捆绑。」
当时,世尊就唱诵诗偈说:
「并非绳索、枷锁、手铐脚镣等刑具,就叫做坚固的系缚;
以染污的心去顾念钱财珍宝及妻子,
这种系缚才是长久而坚固,虽然松缓却难可脱逃。
有智慧的人不会顾念世间五欲的快乐,
这样就能断除一切的系缚,安稳地永超于世间。」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一一二三、本经叙说波斯匿王与阿阇世王兴兵战斗,佛闻之而说胜败俱舍之法,方为寂静安卧之道。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与摩竭提国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彼此不和。摩竭提国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发动四种军队││象军、马军、车军、步军,来到拘萨罗国。波斯匿王听闻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发动四种军队到来,也招集四种军队││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出城迎战。结果阿阇世王的四军得到胜利,波斯匿王的四军不敌,退败星散,波斯匿王落得单车奔走,逃回舍卫城来。
当时,有众多比丘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国城中乞食,他们听闻摩竭提国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发动四种军队,来到了拘萨罗国;波斯匿王也发动四种军队出城迎战,但波斯匿王的四军不敌,退败星散,波斯匿王极为惊怖狼狈,落得单车奔走,逃回舍卫城。听闻之后,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衣钵,洗完了脚,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们今天与众多比丘进入城中乞食时,听闻摩竭提国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发动四种军队,……如此地加以详说,乃至波斯匿王落得单车奔走,逃回舍卫城。」
当时,世尊就唱诵诗偈说:
「战胜了就会增加怨敌,战败了会苦恼而卧睡不安稳;
如能将胜败二者全舍弃,就能觉受寂静快乐的安眠。」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一一二三经注释:
1、「战胜增怨敌……卧觉寂静乐」: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胜利以生怨,败者苦难寝;只有舍胜败,平静乐安眠。」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一经此偈作「胜则多怨疾,负则恼不眠;若无胜负着,寂灭安睡眠。」译文相当一致。
一一二四、本经叙说波斯匿王与阿阇世王领军交战,阿阇世王战败被俘,波斯匿王念其为善友之子,欲放他还国。佛陀闻知,乃记说波斯匿王将得长夜安乐饶益。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和摩竭提国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彼此违背不和。摩竭提国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于是发动四种军队,来到拘萨罗国;而波斯匿王更出动加倍的四种军队,出城迎战。
波斯匿王的四种军队获胜,阿阇世王的四种军队败退,被摧伏而星散。波斯匿王把阿阇世王的象马、车乘、钱财宝物等,全都掳掠过来,连阿阇世王也被生擒,把他载在同车里,一起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波斯匿王禀告佛陀说:「世尊啊!这位是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长夜我都无怨恨他人,然而他却对我生怨结,对于好人而做不好的念头;可是他是我好朋友的儿子,我将释放他,使他回国。」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真好啊!大王!你要释放他回去,这将会使你得到长夜安乐的利益。」这时,世尊就唱诵诗偈说:
「乃至是有自在的力量,能广大地掳掠他人;
但能帮助怨敌,会使自己力量更增长,收到加倍的自他两利之效。」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及韦提希之子阿阇世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二四经注释:
1、「长夜于我无怨恨人而生怨结,于好人所而作不好」。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二经此处作「我于彼所,初无怨嫌;彼于我所,恒怀憎嫉。」
2、我善友之子:阿阇世王为韦提希夫人与频婆娑罗王之子,二人均深信佛教,而波斯匿王亦是佛子,故云「我善友之子」;南传则作「甥」。
一一二五、本经叙说波斯匿王思惟世尊是善知识、善伴党。佛陀乃告以善知识、善伴党是全梵行者。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独自在静处思惟,这样想着:世尊的正法,能使人于现世中远离各种炽盛的烦恼,不需长时间,就能使人于现前见法而达于善处,由自己觉悟证知此法,所以世尊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如此思惟后,他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过礼,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在静处思惟,这样想着:世尊的正法,能使人于现世中远离各种炽盛的烦恼,不需长时间,就能使人于现前见法而达于善处,由自己觉悟证知,所以世尊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世尊的正法、戒律,能使人于现世中远离炽盛的烦恼,不需长时间,就能使人于现前见法而达于善处,由自己觉悟证知。所以世尊就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为什么呢?因为我为善知识,众生如有生法苦恼的话,我会教导使他解脱生法苦恼,众生有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话,我也会教导使他得到解脱。
大王啊!我有一个时候,曾住在王舍城的山谷精舍里。当时,阿难陀比丘独自于静处思惟,他这样想着:修习半梵行的人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如此思惟后,他来到我住处,向我顶礼后,退坐一边,告诉我说:『世尊啊!我独自于静处思惟,这样想着:修习半梵行的人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我当时告诉他说:『阿难啊!不要这样说〡〡修习半梵行的人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为什么呢?因为修习得纯一圆满清净,梵行清白的人,才可叫做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为什么呢?因为我常为一切众生作善知识的缘故。那些众生如有生法苦恼的话,应知世尊的正法,能使他于现世中从生法中得到解脱;如有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话,也能使他远离这些炽盛的苦恼,不需长久时间,于现前就能使他脱离恼苦,知见通达,由自己觉悟证知。能这样就是善知识、善伴党,不是恶知识、恶伴党。』」这时,世尊就唱诵诗偈说:
「赞叹不放逸之法,这就是佛陀的正教;
修禅而不放逸,就能得证诸漏(烦恼)已尽。」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二五经注释:
1、「波斯匿王独静思惟,作是念:世尊正法……非是恶知识、恶伴党」:别译杂阿含经卷四第三经此处作「尔时,波斯匿王于闲静处,作是思惟:佛所教法,极有义利,能得现报,无有热恼,不待时节,能将于人到于善处。语诸人言:『汝等来,善示汝妙法。夫为智者,自身取证,深得解达,须善友、须善同伴,恒应亲友如是善友;不向恶友,并恶知识,远离恶伴。』」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此处作「波斯匿王以此白世尊曰:『世尊!我于独坐静观以生思念:依世尊之善说法,而与善友、善朋、善伴交;非与恶友、恶朋、恶伴交。』」别译与南传叙述详略有别,但经义相似。本经则与上二经之叙述稍有差异。
2、其诸众生有生故:此「故」字,依前段类句及前后文意,疑应作「法」或作「者」才是。
一一二六、本经叙说佛告波斯匿王,多修习不放逸法,可使人于现世、后世愿满足,得到利益。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独自在静处思惟,这样想着:是否有一种法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使人得到现世愿望的满足、后世愿望的满足、以及现世与后世愿望都同样满足的呢?这样思惟后,他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请问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在静处思惟,这样想着:是否有一种法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使人得到现世愿望的满足、后世愿望的满足、以及现世与后世愿望都同样满足的呢?」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确实有一种法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使人得到现世愿望的满足、后世愿望的满足、以及现世与后世愿望都同样满足的。
大王啊!譬如世间人以各种力量所行作的事业,那一切都是依于大地然后才得以建立。这不放逸的善法也是如此,能对它修习又多修习,就能得到现世愿望的满足、后世愿望的满足、以及得到现世与后世愿望的满足。就如世间人以各种力量行作事业的经文所述,像这种子、根、坚、陆水足行、师子、舍宅等经文,也是同样的说法。所以,大王啊!应当住于不放逸,应当依于不放逸。能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后,王的夫人将会这样地想着:大王已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我现在也应当要如此地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就如同王的夫人所想的,像这大臣、太子、猛将等,也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国内人民应当就会这样想着:大王能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王的夫人、太子、大臣、猛将们,也都能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我们也应如此地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大王啊!如能住于不放逸,依于不放逸的话,就能保护自己的夫人、婇女,也能够自保仓库所藏的财宝,使它增长得更丰实。」这时,世尊就唱诵诗偈说:
「要赞美不放逸,毁呰放逸的人,
帝释不放逸,所以能成为忉利天的主宰。
要赞美不放逸,毁呰放逸的人,
具足不放逸,就能摄持二种的义利:
一为在现世可得利益,二为后世也可得利益,
这样就叫做已经证悟,是有甚深智慧的人。」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一一二六经注释:
1、如力:有关「力」的经文,应即指本经所譬「世间所作粗业,彼一切皆依于地而得建立」之经文而言。考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应部五大篇第一道相应之第一四九经「力」云:「诸比丘!譬如以诸力作所作之事业,皆是依于地、立于地,以如是力作所作之事业。」由此类句,也可推知「世间所作粗业」,即指世间人以各种力量所作之事业。
2、种子: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犹如大地,一切种子,因地而生,因地增广;一切众生,因不放逸,亦复如是」。
3、根:根据别译杂阿含经及南传相对经文,是指根香而言。南传经文作「譬如诸根香中,以说随时檀为其最上」;别译经文则作「一切根香中,黑坚实香最为第一,此事亦尔,一切善法,因不放逸」。
4、坚:别译此处作「坚实香中,赤旃檀为第一,此事亦尔,一切善法,因不放逸为本」;南传则作「譬如诸核香中,以说赤檀为其最上」。
5、陆水足行:别译作「一切畜生迹中,象迹最大;一切善法中,不放逸第一」;南传则作「譬如诸步行有情之足迹,皆入于象之足迹,因而说象之足迹为最上、最大」。
6、师子:别译作「一切兽中,师子第一;善法之中,不放逸第一」。
7、舍宅:别译作「一切楼观,高波那写最为第一;善法之中,不放逸第一」。
一一二七、本经叙说波斯匿王告诉佛陀,以有老、病、死世间所不爱念之三法,故诸佛如来出兴于世,为人广宣所觉知法。佛闻后称许之。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波斯匿王独自在静处思惟,他这样想着:这里有三法,是一切世间之人所不爱念的。是那三法呢?就是老、病、死。这三种法,就是一切世间人所不爱念之法。如果没有这三种世间人所不爱念之法的话,那么诸佛世尊就不会出现于世间,世间人也不会知道有诸佛如来所觉知,而为人广说之法。因为有这世间人所不爱念的老、病、死三法之故,所以诸佛世尊如来出现于世间,世间之人也才知道有诸佛如来所觉知,而为人广说之法。波斯匿王如此思惟后,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过礼,退坐一边,再把他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世尊。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是的,大王!对的,大王!这里确有三法,是世间人所不爱念的,那就是老、病、死,……乃至世间人也才知道有诸佛如来所觉知,而为人广说之法。」这时,世尊又唱诵诗偈说:
「大王所乘坐的宝车,终究会有归于朽坏之时;
我们的身体也是如此,会随着岁月迁移而归于老。
只有如来的正法,不会有衰老之相;
凡禀受此正法的人,就能到达永远安稳之处。
世间凡鄙之人一旦衰老,都是丑陋恶形之相貌,
全为衰老所践蹈,来迷魅愚夫之心。
即使人寿有百岁,也是会常忧虑着死的随时到来,
因有老、病争相追逐,趁着机会就会加害于人!」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波斯匿王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杂阿含经卷四十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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