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菩萨变成一个驾驶海船的舵手。他有几个特长:一是善于观察星相,能识别各种天气;二是善于识别各种鱼类、海水颜色、特殊土质、飞禽走兽等所预示的征兆;三是记忆力强,做事勤奋、谨慎、坚定、不惧怕风雨寒暑之苦。因为他有这些特长,能使入海的商船顺利地到达目的地,实现预期的目的。所以,人们把他叫做“善往彼岸”,把他的家乡也叫做“善往彼岸”。
由于这位老舵手具有非凡的本领,所以虽然他已经年岁很老了,仍有一些下海采宝的商人常请他去掌舵。
有一次,巴如嘎达察地方一些想去金洲取金的商人们,来到善往彼岸家,请他出海掌舵。善往彼岸说:“我年纪老了,眼力不好,记忆力衰退,身体也不如以前结实了,我怎么能帮助你们呢?”商人们说:“你的情况我们都知晓,我们并不是要你去干活,只是借助你的福分,使我们能在艰险难行的大海里平安脱险。”
善往彼岸为人仁慈,不顾年迈体衰,还是答应了来人的请求,登上了下海的大船。由于这位出名的老舵手一同前往,大家的信心百倍,认为肯定会成功,便高兴愉快地向大海深处驶去。
大海景况千奇百态:有各种鱼类自由游动,大风卷起波涛重重,大浪汹涌呼啸,海水闪着蓝宝石一般的光亮,海天被金色的太阳照耀得异常绚丽。大船在深不可测的大海里航行。
一天下午,大船正在航行,突然恶兆出现了:狂风怒号,波涛澎湃,大海如沸腾的开水,像大山摇动,像天崩地裂,满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像箭一样射落在海面上;太阳已经落下,黑夜即将来临,大船颠颠簸簸,很不平稳,使人胆战心惊。船上的商人们都被这一突然情况吓呆了,纷纷向神祷告,请求神灵保佑平安,多多降吉祥。然而,一连几天几夜,一直始终如故,大船一直在海中随风飘荡。
老舵手善往彼岸为了稳住大家情绪,对大家说道:“海中出现这种恶兆,没有什么值得惊慌害怕的,你们不必害怕,如果只知道害怕而不想办法,这对战胜困难有什么益处呢?我们只要坚定意志,开动脑筋想办法,就一定能脱离险境,到达目的地。”
大船在善往彼岸指挥下破浪前进。商人忽然看见一个像人形的穿着银色铠甲的东西,在海中时隐时现,大家觉得很奇怪,便对善往彼岸说:“那个像天兵一样穿着铠甲、眼睛很难看、像利刃一样、在水面游泳像游戏一样轻松的东西,是什么呀?”善待往岸说:“这是一种利刃鱼,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已经远远离开了出发的地方。
这个大海叫利刃鬘,我们还是返回去吧。”但是,这里水流很急,水势很猛,风力强大,无论如何也无法回航了。大船随着风浪漂流。商人们又看见一片水色像白银一样的大海,十分奇怪,又去问善往彼岸,说:“那片被无数白色水花覆盖、像穿着白衣、抹上一层月光、如大雁降落一般的海水、叫什么海呀?”善往彼岸回答说:“我们已被海水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了。这个海叫做牛奶海,又叫酪鬘海,如果能转回去就好了,不能从这里直走。”但是水猛浪大风强,船无法航行,不管想什么办法,也无法转回去。
船只越过“牛奶海”,来到另外一个海。这个海的颜色像金子,水像火烧一样。商人更为惊异,又去问善往彼岸,说:“这个像早晨的太阳一般美丽、像大火燃烧一样的奇怪的海,叫什么名字?”善往彼岸说:“据说,这个海名叫火鬘。如果从这里返航,也许对大家是有利的。”但是,不管他们怎样努力,都无法掉转船头返回。
大船越过“火鬘”海,来到另一个大海。这里,海水像琥珀宝石,又像蓝宝石,又像古沙草颜色。商人感到很新奇,便前来问善往彼岸:“这个海,像成熟的古沙草叶子的颜色,风卷起波浪像花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善往彼岸说:“啊呀!船主们快返航吧,不然再过去就不好了。这个海叫古沙草鬘,它好像没有铁链的大象,难以征服的海浪会夺走我们的财物和幸福的。”但是,他们不论怎么努力,也没有法子使大船返航。
大船越过“古沙草鬘”海,来到另一片大海。这个海的水像竹子一样青翠,像琉璃一样闪亮,像青草坪一样美丽,到处都是如睡莲一样的水泡,把大海装饰得很好看。“这个海叫什么名字?”善往彼岸看到大家痛苦万状,愁眉苦脸,自己也很难受,慢慢地说:“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这个海叫泥沼鬘,要从这里返回是太难了,我们已经来到了世界的边缘。”商人们一听,一个个吓得瘫软了下来,个个唉声叹气。
大船终于越过了“泥沼海”,没有想到,傍晚,太阳像淹没在大海里一样,阳光越来越暗淡;海水急剧地翻腾不息,像下冰雹一样可怕,像大火燃烧竹林一样劈劈啪啪地乱响,令人实在害怕。商人们四处张望,只见大海中心犹如万丈深谷。商人们吓得晕头转向,全来到善往彼岸身边,说:“我们的耳朵都要震聋了,人也都要吓糊涂了,水神的怒吼声传得很远很远,海水掀起这么可怕的漩涡,这是什么海?我们怎么办呢?”善往彼岸说:“哎呀,真奇怪,真奇怪。”他又向四周看了看说:“我们进了死神口了,我们进入了可怕的大海中心了。”商人们一听,都以为没命了,有的放声大哭,有的大喊大叫,有的呆若木鸡,有的晕厥倒地,有的向神祷告叩头,有的念密咒,还有的向善往彼岸哀求:“你本领高强,能挽救众人生命,现在正是你出来拯救大家的时候了,我们无依无靠,请你多多想方设法,救大家一命吧!大海发怒,要吞没我们,你不能避而不管,快快从这千难万险之地返航吧!大海也会听你的命令的。”
善往彼岸安慰商人们说:“让我试试看吧,也许还有什么办法能脱离这险境。”商人们见有了希望,便安静了下来,等候老舵手的吩咐。
善往彼岸把衣服搭在肩上,右腿跪在船上,弯着腰向如来佛祈祷:“天上的诸神菩萨,请听我言,我自小从未萌生杀人之念,愿我的真言和福德业力,能使大船不要掉入大海,能够安全地返回海岸。”他刚刚祈祷完毕,风就小了,水势也和缓了,于是大船便趁此机会慢慢地向回驶去。
商人们一见,都又惊又喜,一个个向善往彼岸施礼致谢。善往彼岸对大家说:“快把飞幡竖起来吧!”商人们望着飞幡,一齐高声欢呼。
风顺浪平,大船飞速前进。天黑后,夜幕笼罩四方,群星在天空闪烁,犹如万盏灯火。善往彼岸大声说:“喂,船主们,你们把海底下面的沙子、石头尽管往船里装吧!这些沙子、石头全是宝贝。”
商人们于是满满地装了一船沙子、石头,回到巴如嘎达察家乡。第二天起床一看,满船全是金银、蓝宝石、琉璃等宝物。大家十分高兴,热烈地庆贺出海取宝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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