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4岁那年出国,开始到世界各地去弘法传教。刚出去的时候,一个僧人,到了国外谁认识你啊?第一件事就是要养活自己,这是最重要的,所以开始帮人家做翻译,靠翻译多少个字来赚钱。我那时每天都向佛菩萨祈祷,可以有点小钱,让我可以给寺庙请佛像,随着一天天的祈祷,心愿也在一点点实现。
我还记得刚到国外的时候,在贝诺法王的佛教大学里教华人弟子。在教书的过程中,老家那边经常讲:“你如果有机会到尼泊尔,给寺庙请一尊佛像回来。”我回答:“好,没问题!”
那时候出国哪像你们现在带着各种卡。我那时就是护照加上两三千块人民币,还有三位喇嘛。我们的全部家当算起来,不到五六千块钱。从马尔康到成都,从宝鸡再到甘肃,那个时候也坐不起飞机,一路坐车去拉萨用了十多天,每个人也花了最少六七百块钱。钱越来越少了,还要出国,怎么办啊?出了国还要养活自己。没办法,就去求佛菩萨加持吧!先朝圣再说!于是,我们就去布达拉宫里拜佛,礼拜伟大的释迦牟尼佛,希望佛祖能够加持我们出国传法顺利,起码能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当我们拜完布达拉宫的镇宫之宝帕巴拉康观音像,我慢慢往后退,退到楼梯口,写有“福田妙果”的那个地方,突然听到一个有点儿生硬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觉得奇怪,在这么大的布达拉宫里,还有人认识我?回头一看,有一群外国人在下面,大概有四五十人,有个导游手上举着个牌子,写着“美国学者中国访问团”。我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没我认识的人,全是外国人,再仔细一看,是一个站在后面的矮个子老外在叫我,“我在这儿啊!阿格颜班!”他用藏语喊着:“我在这儿!”原来是格丹师兄。
时间仿佛瞬间飞回到1986、1987,我们在塔公学习的时候。格丹是斯坦福大学的人类学愽士。他在塔公跟着老上师——尊贵的土登·曲吉扎巴仁波切学佛,是犹太人,后来变成了非常虔诚的佛教徒,长得很像马克思,大胡子,个子不高。他在康定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吃住都到我那儿,所以我们关系还不错。那个时候没有电话,不像现在手机、电脑那么发达,他回美国之后,大家就失去了联系。
可是,你们说巧不巧?他那时作为领队和翻译,带着“美国学者中国访问团”到北京开会,国家安排他们去看西藏的新面貌,他就来到西藏,来到布达拉宫。他从大洋彼岸,地球的那一端出发,我们从马尔康出发,同时都来到布达拉宫的圣观音殿这个地方。我们准备要下楼,他们准备要上楼,如果我不从那个楼梯口往回看,如果他不刚好往上看,早一分钟、晚一分钟,也许我们都不会遇见。
如此巧妙,我们重逢在布达拉宫。他会讲藏语,也会讲普通话,我们聊了几句。我说我准备出国,他问我:“出国你带够钱了没有?”我如实讲了现状。他说:“这哪能出国,哪够用啊?
晚上你们住哪儿?我来找你们!”我告诉他我们住的酒店地址,晚上他来看我们,还送来了几千美金,那时候一块美金可以换十块人民币,我心里不由慨叹“真是佛菩萨显灵了!”要不然真是没法出国。从那以后,我千真万确的相信,只要虔诚地为众生祈祷,善愿就会实现。我是一直在享受佛菩萨的加持,不管在经济、知识、智慧以及运气上,经历了这么多年,我可以告诉大家,佛菩萨的巨大加持真实不虚,只要你们发菩提心去祈祷,没有办不成的。
获得了这笔资助,我又想起请佛像的事,心也越来越大,最后想着,这点小钱其实不够,如果我有十万块,可以给寺庙请尊大一些的佛像。在国外教书的时候,我每天都这样祈祷着。
那个时候,我教过一个人一年半藏文,他供养了我一张支票,上面写着美金,反正刚好可以换十万块人民币。1994年十万块已经很大了,我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因为我也曾收到过支票,教一个美国人很长时间,他走的时候给了我好几张支票。我拿去兑换,但当时那个地方比较落后,银行守门的工作人员对我讲,这是假美金,千万不能兑换,会犯法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旅行支票,哪是什么假美金。因为旅行支票后面是空的,前面才有图案,他们不懂才告诉我是假美金。当时也不敢换啊,到了尼泊尔才知道,原来这是旅行支票,可以换的。当我到尼泊尔的银行,真的可以领到相当于十万块人民币的时候,我几乎无法想象这是真的。
拥有了十万块以后,我睡不着觉了,因为下个梦想是一百万……我想要盖佛学院,盖昌列寺。当然,后来我发现一百万根本不够盖庙的,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以百分百的虔诚心,为了利益众生向佛菩萨祈祷,我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也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昌列寺。大家也一样,只要你们不断为利益众生向佛菩萨祈祷,不断付出努力,一定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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