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曾在拉萨某唐卡店买唐卡时,与店老板闲聊中,他说了这么一段话:“你如果想更深入的了解西藏文化,就得多看外国人写的西藏。”这话当时听起来挺不舒服的,有一种我若想看中国的石窟艺术壁画,就得去国外看。
关于西藏文化,古象雄文明是不得不先着手的地方。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要了解西藏文明,必先了解古象雄文明;要研究藏传佛教,也必先研究雍仲本教。否则探究愈深,离真相可能愈远”。
高山流水之间,不论时间长久,岁月是残酷还是温柔,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明史。从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到迄今地球某些角落尚有处于原始社会形态的民族部落,都有着各自程度不同的文明。
藏族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成员,自古以来就繁衍生息在青藏高原。是世界屋脊之上唯一的古老民族,它的文明却影响着世界诸多国家和地区。
据大量文献和出土文物考证,藏族的历史可追溯到七千到一万年以前的新旧石器时代。但很多人会把看西藏历史的目光停留在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建立吐蕃王朝时期开始。但随着近几年考古发现纷纷证明:古象雄文明才是西藏文明真正的根。
在吐蕃王朝之前,另一个古老时期无法抛开,其势力在公元7世纪之前达到巅峰,是古代青藏高原之大国,雍仲本教之发祥地,位于今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区,曾是古代文明的十字路口,是青藏高原最早的文明中心。
当时古象雄的疆土十分辽阔,西起今阿里地区的冈仁波齐(上象雄),横贯藏北的尼玛、申扎一带(中象雄),东至今昌都丁青一带(下象雄)。但随着吐蕃王朝的快速崛起,象雄古国文化在公元8世纪就渐渐消失了。
但它作为西藏文化的源头,即便是过去了18000年(历史长久一直存有争议),在那片高耸在世界屋脊的雪域高原上,它所展示出的灿烂文明之光直到现在也依然映照着整个藏区,由此而延伸出的种种传统风俗文化也一直流传至今。
比如转山转水转佛塔、撒隆达、挂五彩经幡等,包括我们在大昭寺前看到的等身长头、公路边看到的堆石供、寺院里的酥油花、擦擦、金刚结,以及古玩市场或流浪藏漂的地摊上所见的天珠、天铁等等,都源自于古老的象雄文化。
远在印度佛教传入西藏之前一万多年,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早已在雪域高原广泛传播,是当时西藏人最重要的精神信仰。
而象雄文化不仅是影响着整个藏区,周边国家或民族包括有印度北部、克什米尔以及拉达克一带,在这他们的文化里至今仍是可以寻到来自远古象雄的文明符号以及文明的遗存。甚至是在今天的俄罗斯、印度、尼泊尔、不丹、外蒙古等地方仍然有很多人称自己为象雄人的后裔。
他们来到西藏旅游,都不会错过穹窿银城遗址,一般被认为是象雄古国的首都,曾先后为18位国王所统治。而苯教最大圣湖当惹雍措就是象雄文化和苯教的发源地。圣湖附近的达果雪山也被认为是苯教的神山,被称之是古象雄文明的摇篮,也是古象雄的中象雄所在。
在通过“穹窿银城”遗址所出土的一些文物,也发现西藏最早与中原有文化联系的并非是在公元7世纪,而早在古象雄时期,就已经有所往来。象雄古国在巅峰时期的文明发展是又其繁盛的,以卡尔东墓为代表,所出土的发掘出大件青铜器皿、微型黄金面具、中原式铁剑等等,都说明了当时文化昌盛以及与其他地区所存在文化交流和联系。
如带有汉隶“王侯”字样的丝绸,距今已有1800年,这是目前为止青藏高原发现的最早的丝绸,说明早在青藏高原吐蕃之前的象雄文明时期,阿里地区就已经与中原地区产生了直接或者间接的文化联系。包括隋唐时期“招慰羊同及吐蕃使印”,显示了中原与西藏联系的更早记录,说明象雄早在隋朝就与中原建立了深厚的政权关系。
但长期以来,由于象雄文物稀少、历史文献稀缺等原因,导致今天的我们对于古象雄文明的了解十分薄弱。
因而这18000年的历史之久也令国际学术界感到质疑,毕竟历史的真相需要借助大量文物佐证,然而古象雄文化留下来的资料稀少而分散。虽然我们拥有古象雄文化的“所有权”,但无奈的是“话语权”却长期落在外国人手上。据资料显示,国际上对《象雄大藏经》的翻译乃至古象雄文化的挖掘已经走在中国前面。这本《象雄大藏经》可谓是总汇藏民族本土文化知识的百科全书,任何一个研究西藏历史文化的人都绕不开这本佛经,它涵盖了哲学、天文、地理、医学、艺术、建筑等领域。
但外国人对于象雄文化的研究却早有准备。1922年,美国学者J.F.洛克在藏东寻找手抄本《象雄大藏经》;1928年,苏联象雄学家罗列赫在那曲的夏茹寺寻找《象雄大藏经》手抄本;一些国外研究机构和相关学者已启动对《象雄大藏经》的编译工作。1966年,法国率先推出了象雄词典。日本也早早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机构,并已出版了若干研究著作。
这也难怪唐卡店的老板会说出那番话了。他还惊叹的表示,自己曾遇到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外国客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但对于西藏文化的了解却胜过他在这个拉萨生活了十几年的老藏漂。但是就关于古象雄文化,如要去了解,就真的要看外国人写的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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